军事领域的当前变化,特别是人工智能与武器系统和军事技术的融合,以及自主武器系统的出现前景,使网络空间成为军事行动的一个更重要的舞台。美国和中国这两个21世纪的主要竞争对手之间的战略关系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主要军事大国,尤其是美国和中国,越来越多地将网络武器视为可能对军事行动产生决定性影响的因素
美国可能已经将网络武器视为任何可能引发美国核反应的“非核战略攻击”的关键因素。这一原则载于《2018年核态势评估》
网络空间作战在2010年正式形成的美国空海作战条令概念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后来又将其更名为全球公共空间中的访问和机动联合概念
就中国而言,他们在这一领域基本上遵循了美国的概念(例如,第五维度作战,其中一个关键方面是网络战),同时处理和调整这些概念以满足自己的需求
早在20世纪90年代末,中国就提出了“综合网络电子战”的概念,设想综合利用网络攻击、无线电电子战和火力打击摧毁敌方的信息基础设施,从而获得决定性优势
中国专家认为,信息技术在美国武装部队中的广泛使用既是其关键优势,也是其弱点。中国中央军事委员会2004年发布的军事战略指令将未来战争最可能发生的情景定义为“利用信息技术的局部战争”,2015年重新定义为2015年12月,中国人民解放军战略支援部队成立,进一步加强了信息空间和网络武器在中国军事建设中的作用。这些部队专门致力于在网络空间开展军事行动,以及其他形式的信息战,实际上被授予了武装部队的独立军种地位
美国司令部认为,人民解放军在网络空间开展军事行动的能力是旨在限制敌人进入某些地区的反进入/区域拒绝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认为,中国武装力量在这一领域的能力增强,可能成为中国对美国部队和美国西太平洋盟国进行毁灭性战略非核打击的关键因素,这反过来可能促使美国使用核武器
美国将中国视为其网络空间的主要对手,但不是唯一的对手:俄罗斯被认为是另一个严重的对手。然而,与俄罗斯不同的是,中国在网络空间开展了极其大规模和成功的情报行动,这一记录已被证实。2009年至2011年,该公司窃取了大量关于第五代喷气式战斗机的信息(中国的J31喷气式战斗机是借助网络间谍获得的数据开发的),2015年窃取了约2100万美国联邦雇员的个人数据,2010年,美国中央情报局(CIA)与中国特工通信的秘密系统遭到黑客攻击。
中国的优势在于国家对人工智能开发项目的重大投资,以及可用于开发机器学习技术的巨大数据集
西太平洋正在进行的军备竞赛中的一方将在制造网络武器方面获得重大竞争优势的威胁可能会促使落后的对手诉诸核升级威胁,作为最后可能的威慑
美国、俄罗斯和中国这三个主要核大国正在相当重视发展无人和自主武器系统。这种自主平台为创造新的核武器运载工具提供了机会,例如俄罗斯的波塞冬系统,一种无人水下运载工具。其主要目标是向敌人的海岸线输送核载荷,以摧毁沿海经济基础设施的关键要素,并通过巨大的放射性污染区、海啸和其他破坏性后果对一国领土造成不可接受的伤害核爆炸
多用途无人水下航行器(包括军用水下航行)的开发是主要大国军事创新的优先领域。这种系统将在海战中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特别是在对抗潜在敌人的核导弹潜艇方面
反过来,这些自主武器系统可能成为对手网络武器的主要目标。由于其规模,它们将比战略核力量的通信和控制系统更为脆弱,并可能具有同样的价值。
随着将人工智能引入战略核力量控制系统,部署网络武器的威胁将增加,这是因为有更少的时间做出发动攻击的决定,由于战略核力量的更大脆弱性,以及诸如高超音速武器等新型进攻系统的出现
鉴于政府、武装部队和核力量的所有基本控制系统都极易受到网络武器的攻击,它们最初的成功使用可能会引起接收端的恐慌,在担心其控制系统可能瘫痪的情况下,引发被攻击方发起反击
网络武器的发展也提出了一个问题,即人类智能作为战略稳定因素的作用在不断演变。在这种情况下,情报服务机构本身就成了一种网络武器投放系统,为与全球网络隔离并控制敏感进程的信息系统提供恶意软件访问。2009年和2010年,伊朗纳坦兹铀浓缩厂遭到臭名昭著的Stuxnet恶意计算机蠕虫攻击,这说明了情报人员发挥的重要作用:据报道,该病毒是由设施内的一名特工植入计算机系统的
因此,如果一方在能够访问敏感信息系统的结构中获取代理人,这可能会严重影响核大国之间的战略稳定。重新调整情报以获取至关重要的信息系统可能会变得更加广泛,从而引发所有主要参与者的定期过度怀疑
网络武器的发展与情报在网络空间中作为影响战略稳定因素的日益增长的作用密不可分。随着使用机器学习的新技术智能数据处理系统的创建,这一角色将继续增长。这些系统可能会危及现有的报复性打击手段,例如移动地面火箭发射器和核导弹潜艇。因此,另一个正在形成的优先事项是对抗需要处理机器学习系统所需的大量数据的敌方情报能力的发展
本材料是英国外交和联邦事务部支持的“二十一世纪战略稳定”项目的一部分
- Vassili Kashin